马市街这个名称,在很多地方都有,杭州有,营口有,邢台有,开封有。但徐州这条马市街不寻常,不仅被认定为“中华老字号”,还是全国最古老的马市街。
当然,一直萦绕在徐州人心头的,是先有马市街,还是先有戏马台呢?
在徐州,有首民谣就是关于马市街的:“山上有座戏马台,山下有条马市街。”马市街缘何而来?有人就认为和山上的戏马台有关。
戏马台
相传,西楚霸王项羽在灭秦后,从咸阳回到彭城(今徐州),派人在南门外的石头山上筑起一座高台,准备在高台上宴请众将,同庆胜利。高台建成后,霸王骑着乌骓马来到山上,见高台旁边有棵老树桩子,便把乌骓马拴好,然后慢步登上高台。宴席结束,有人献上马戏,供霸王开心取乐。霸王的乌骓马见人欢马叫,野性难收,冲着霸王东跑西窜尽情撒欢。霸王高兴,逗它取乐,直到天黑才离开高台。由于霸王在高台上戏过宝马,后人把高台称为“戏马台”。而“秋风戏马”的传说也一直传唱至今。
因为有了戏马台,山下渐渐就出现了养马、卖马的马市,渐渐人丁兴旺,就出现了马市街。
不过,一位近80岁的老人告诉记者一个不同的说法:应该是先有马市后有戏马台。这个说法是祖辈流传下来的。
祖辈讲,古时,徐州是兵战之地,徐州地区也是养马、出好马的地方。马放南山,自古有之,因此楚汉之前,南山之下就已经出现了马的集市,骏马、良马聚集。正因为此,酷爱战马、需要战马的项羽早已知晓此事,便亲自莅临此山此市,进而凭借此山此市,在此挑选、征集马匹,为其征战服务;并在南山上建筑高台,观赏山下举行的赛马活动,进行兵马操练。反之,也正因为项羽在此征集良马、操练兵马,促使南山下的马市愈加兴盛,宋楚齐鲁之地的马商亦趋之若鹜,南山下宝马云集,经久不衰。是故马市先于戏马台存在。
马市街旧照
马市与戏马台孰先孰后?这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就算从项羽开始到今天,马市街起码也有两千年的历史。而两千年的古街道,在如今也属罕见,所以徐州的马市街是全中国最古老的一条马市街,入选“中华老字号”也就当之无愧了。
马市街这个名称有确切的记载是在明代,明万历版《徐州志·疆域》里“街十四”条目下,列出的街名中就有“马市”。不过之前虽没有记载,但根据地理位置看,马市街已经存在。近年来在户部山(即南山,明朝前叫南山,明朝后叫户部山)下周围发现多处晋隋的古窑址,可以证明当时南山下一带已经成为百姓聚居区。
马市街的位置在清朝以前一直模糊不定,甚至一度消失,马市街老商户任家后人回忆创业历史时曾说过一件事:我们祖上从河南迁来徐州,正遇上徐州被*河淹了,三年水都没退,户部山上挤满了人,不只是有钱人,最多的还是穷人,在人家屋檐下搭棚安身。我们没能进城,就住在城外三铺,后来搬到土山。几代人之后,才进徐州学徒,在马市街立足。这既是明天启四年*河决口淹没徐州城的历史写照,又是南关马市街存在的例证。
所以,马市街保存的原貌,是自清以来的。而清以前,徐州城池屡次淹没,马市街自然也不例外。不过在洪水退后,人们又会回到马市街重建家园,于是马市街的地势不断提高,这里就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——街下街奇景。
年,马市街改造,在东首地段施工时,在地下十几米处,出土了隋唐时期的青釉瓷器、五铢钱币,而西段又挖出了大量明青花瓷片,户部山北坡也发现宋代钱币窖藏,由此证明,在清朝之前,马市街已经是个热闹的街市了。
为什么人们这么青睐马市街这块地方,一些老人认为是马市街的风水好:马市街一度称为前街,道平路则为后街,东西两侧有上下街,居南门之畿,三面环水一面靠山,有高亢之地利,免征战之兵火;获物流畅达之地利,享城门出入之便捷;所以逾越千年仍为聚宝之地。
所以从清朝到民国,徐州南门外也依然市井绵延,烟柳万家,尤其是户部山下的马市街更为繁荣,甚至比与之相邻的筢子街、道平路、三民街还胜一筹,宝号老店林立,深宅大院相连,实为商贾翘企之善地。这种情况,足可以说明马市街地理位置的特殊和优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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